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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充斥着塑料的质感——积极的塑料质感。完美地还原了芭比娃娃该有的样子,还有他们可能的表达方式。概念上的男女差异以一种现实而直白的方式被放大,到一句有声音的“金发小妞,你有一个好屁股。”值得欣慰的是,从一个娃娃的故事,《芭比》做到了挖掘其中能够挖掘的因素——Ruth Handler对于芭比的成长肯定,对于男性凝视的批判,对于身材解放运动的支持,对于mansplaining的大肆讥讽等等。不过,全片最梦幻的一点是,结合了浪漫派和现实主义的创作格言。浪漫派说,“生活应该是这样”。现实主义反驳道,“生活就是如此。”但是芭比最终选择了一条属于她的道路。她决定体验一个现实女性的生活,也不放弃自己构建女性力量的理想生活。她没有通过暴力、没有通过阴谋,而是用女性的身姿追求。她没有试图剪短自己的头发,或者把头发从金色染色为黑色,她的双足落地,终于“down to the earth”,终于“脚踏实地”开始新生活。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芭比》即便如此励志人心,仍然无法解决结构性失语的问题。在阿马蒂亚·森的理论中,个人的可行能力与人拥有的资源多寡以及能力集的大小有关。芭比从来就具备许多令人羡艳的美好特质,包括美貌、智慧与勇气,而许多女性并不具备培养出该品质的环境,或者说,即使拥有品质之一,她们也不能像芭比一样自信地走到屏幕前说出自己的故事。她们浑浑噩噩地生存着,被边缘化,重复日复一日的劳作,而她们并不具备“自我决定”的能力。诚然,我相信《芭比》在女性主义电影中激起了点点涟漪,但是在这个时代,我们需要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