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的复仇

评分:
6.0 还行

分类:剧情 犯罪  印度 2017

简介: 本片改编自震惊印度的“德里黑公交案”。艾莉亚(萨佳·阿里 饰)在一次派对活动后遭 详情

更新时间:2020-08-17

一个母亲的复仇影评:《狗镇》:陌生而锋利的手术刀


(文/小七)

封闭守旧的美国小镇Dogville,有一天突然闯进了一个正在逃避歹徒追杀的神秘女子格蕾斯。这是一个居民关系和睦、民主气氛浓厚的小镇。

镇中的作家汤姆(小镇“良心”的代表、深刻思想的承担者)力劝村民留下这个女子,设限两星期让格蕾丝以其人格魅力和辛勤劳动博取村民的信任与支持,并以村民投票的机制决定她的去留。最终格蕾丝争取到了居民全票通过的结果从而定居狗镇。

但由于警察的搜捕越来越严,村民对她的态度也逐渐改变,甚至认为她是灾难的化身。

虽然格蕾丝仍夜以继日地劳作,终究难以挣脱出她的悲惨宿命:

一个镇民在警察搜捕时,以告密为威胁强暴了格蕾丝;

男孩杰森要求格蕾丝打他以满足其受虐需求,却在心满意足后向母亲告发格蕾丝的“罪状”。

格蕾丝试图逃离狗镇,失败后被人们戴上镣铐和铃铛。从此人们更为随意地污辱她,甚至连汤姆也揭下了善良的面具。

格蕾斯沦为镇上的一条狗、干活、受罪,善良与高尚也渐渐被侵蚀了。

镇上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子的神秘身世,让此刻的污辱成为了他日的灭顶之灾。

-×-

故事发生在一处酷似“世外桃源”、实则人间炼狱的小镇里。

这一外表与内里极度扭曲、对立、排斥的泡沫乌托邦,为一则极具批判性、处处显露其黑暗底色的社会寓言提供了生长的温床。抛开故事设定层面的独特、另类,影片最大的特色是其介于戏剧和电影之间的形式。

《狗镇》是舞台剧与影视艺术相结合的一次实践,很好地沿用了剧幕、旁白、舞台布景等戏剧元素。

整部影片采用了序幕以及一到九幕的剧幕式叙事结构,精确归纳了每一部分的剧情发展抑或格蕾丝的经历走向,创设了明确的起、承、转、合结构。

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观众对于剧情走向、人物命运的热切关注,而是将观众的注意力引向隐晦的、草蛇灰线的人物心理与行事逻辑。

贯穿全程的旁白,既介绍了狗镇的地理位置人文情状以及天气时令更变等背景信息,也细腻描述人物内心活动,甚至直接阐述发生的事件以顺理成章地推动情节发展

极简的道具

在舞台效果和布景上,导演运用极简主义的理念进行了超风格化的安排。用粉笔划分的房屋范围、削减到必要的家具与工具、以粉笔画形式呈现的狗镇的狗与耕种的蔬菜、隐形的墙壁与房门......除人物外的物体被简化、抽象化,一切与内涵传达无关的事物都做了象征处理、点到即可。从而物象被剥夺了喧宾夺主的可能性,空间对影片内涵表达的束缚和干扰被巧妙地消解了。导演拉斯·冯·提尔说:“这种技术就像心理放大镜,更贴近人物”,破碎、抽离的观感背后是人物表现力的充沛与人物心理的连贯、真实。此外,纯黑的夜间背景与白光过曝般的日间背景,俯拍镜头中呈现的有限、逼仄、狭小的狗镇空间,共同制造了极端孤立、封闭、沉闷的感官效果,有力地放大了人性的虚伪与丑恶。

白天的背景

夜晚的背景

德国戏剧革新家布莱希特所开创并倡导“间离”舞台艺术表现方法,在《狗镇》上有着充分的体现。

贝尔托·布莱希特

何谓间离?

简单讲就是陌生化的手法,将影片所呈现的内容与表现手法陌生化甚至怪异化,跳出大众的舒适区。熟悉使人麻木,使人在舒适区里丢掷思考与批判,而适当的陌生化使得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抽离出来、进行有益的思考。

“把事件或人物那些不言自明的,为人熟知的和一目了然的东西剥去,使人对之产生惊讶和好奇心”。在布莱希特看来,间离的过程,就是人为地与熟知的东西疏远的过程。

这样一来,从表面上看,这些人或事突然变得非同一般,令人吃惊和费解,自然就会引人深思,并最终获得全新的认识。

回到电影文本中去,每个章节开头或结尾处使用的全俯视拍摄的上帝视角隐形的墙壁赋予的透视特权画外音(旁白)的存在始终暗示观者与故事保持疏离,不断印证观者的“旁观”位置,从而帮助观者保持冷静分析、精准批判的状态。

每个章节开头的俯拍

隐形的墙壁

极简主义的布景让观者“出戏”,进而构筑“于间离中贴近,于陌生中熟悉”的艺术效果。

借由上述别有用心的结构,《狗镇》的精神触角探出了小之又小的空间与有限的人物关系网,在最具象征性的现象中挣脱了种种约束,成就了无孔不入、满溢着隐喻的社会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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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恶

格蕾丝第一次失身

随着寻人启事甚至是污蔑性的通缉令的出现,村民发觉藏匿行为的额外风险,决定以延长工作时间、扣减工资为条件继续收留格蕾丝。

警察在独立日当天张贴的通缉令

在小镇居民的私人标尺上,格蕾丝对于他们经济层面的贡献(虽然已经达到受剥削的程度)已经无法平衡藏匿“罪犯”、违反法律带来的内疚与焦虑。

为了弥补心中的失衡与空洞,小镇居民披覆着“多数人”的正当性和经济考量上的合理性,顺应着“恶行的链条”,奴役、侮辱格蕾丝,男人把她当成发泄性欲的工具,女人将她作为宣泄艰苦生活中负面情绪的对象。

狗镇居民开始时的善良淳朴与后来自私丑恶形成的强烈反差,表面上似乎有巨大的割裂感,但考究其本质或者说根本动因,则是前后一致的。

汤姆认为小镇居民冷漠、自私,而格蕾丝的出现是小镇的礼物,是改造小镇居民精神世界和灵魂质量的契机,因而提议收留格蕾丝。

而小镇居民的善行,一方面是对汤姆批判结论的驳斥,另一方面也是自我麻醉式的良知展览与美德塑造。其善行的出发点是寻求自己内心的平静与自我满足,视角是向内的。

在《狗镇》里,善与恶绝不是简单的二元对立,善与恶在最隐秘的、原始的动机上是同一的,都是人之本性的驱使,是同一种东西不同形式的外在表现而已。“人性本恶”,施暴、作恶是依仗势能和惯性的原始冲动,是人性的弱点也是动物本能的表现。而善是有条件的、是自我美化的需要。

逃跑失败后的格蕾丝被戴上镣铐

值得一提的是薇拉孩子们的名字。他们分别是达莉亚、奥林匹亚、戴安娜、雅典娜、潘多拉、杰森和阿基里斯

除了杰森之外,其余几个孩子的名字都取自于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名,只有杰森是一个普通的英文名。与他名字的普遍性一样,这个小孩身上集中体现着人性的复杂与阴暗,也从侧面应证了人的黑暗本性。

杰森

除开作为施恶主题的狗镇人民,还有两个人物值得探讨:一个是自认为道德优越、思想先进的汤姆,其言行的处处设防、处心积虑地于道德层面占据优势,无不暴露出其千疮百孔的内心与极力虚伪的可笑面目。

另一个就是以圣人自居、始终践行着换位思考与基督教绝对宽容理念的女主格蕾丝,随着剧情的发展,她过分美化的“狗镇梦”被狗镇人民的恶逐步打破,于是被重重压在她固若金汤、金碧辉煌的道德高塔下的恶也逐渐觉醒、澎湃而喷薄。

汤姆与格蕾丝

在父亲权力的赋予下,恶的逻辑最终取代了伪善、伪道德。以暴制暴、替天行道般的惩罚最终登场了。

格蕾丝对权力的滥用,一如小镇居民曾使用的那种多数人的、假借民主旗号的压倒性权力。在这两种情况里,权力看似促成、滋生了恶,但其实真正的恶萌蘖在本性里。

有思考、有抱负的汤姆,道德高尚的格蕾丝,不过是恶绞尽脑汁、竭尽心力地自我美化,在这个意义上,所有人都是恶的。提尔的批判不是针对某一地域的、更不是只存在于虚构故事中的,他的矛头不仅指向美国社会,更是尖锐地指出,在物质大潮中幸福狂奔的整个人类社会,人性中最根源的善良与爱正在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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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与个人

狗镇人民施暴所仰仗的概念,是拥有与生俱来的合理性和不容置疑的正确性的大词——民主

这民主,是其人性弱点的遮掩,是其社会运转崩溃前的最后一座堤坝。麻木不仁、自私、冷漠的狗镇人民,在民主的光芒下勉强保持着充满对立与漏洞的和谐,直到格蕾丝的出现打破了狗镇的平衡状态。

机械式的周而复始的劳作、全无精神交流的礼貌式社交、塑料邻居情,被这名不速之客映照得残破不堪。

民主,在这苦苦维系的稳定被破坏之后,渐渐沦为狗镇人民施暴的工具和靠山。这个代表着集体利益抑或最大化利益的制度,理所应当地剥削压迫着个体,产生了多数人的暴政。

小镇居民的民主投票

影片中有一个细节:在狗镇人民第一次投票表决决定格蕾丝去留的时候,只有全票通过,格蕾丝才能留下来(这里的全体一致原则也体现了小镇民主机制的某种不成熟)。

当然格蕾丝也做到了,居民一致同意她留下来。

可是,格蕾丝在过去的两个星期的讨好工作中,明显没有获得个别几个居民的好感与信任。那么,除了表现自己的善良的动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另一层因果、另一条逻辑?而这潜伏着的逻辑是否跟后来格蕾丝的悲剧结局有所联系呢?

不难发现,在狗镇这样一个极端闭塞的环境里,善与恶都极具传染性。运用群众心理学来阐释,这是种群体盲思。

由于信息闭塞与人数相对较少,个体的思考判断力易迫于集体压力而退化、萎缩,从而源于从众而产生意见的高度一致性。集体合理性与集体道德优越性被神化,继而产生盲目的排他性。

《乌合之众》中阐述了群体冲动、轻信、情感夸张、不宽容、专横的情感特征,而这些情感特征将群体信念与行为极端化,这是格蕾丝既享受到了夸张的善意同时又遭受非人暴力的深层逻辑。

格蕾丝一直无限原谅小镇人民的暴行,因为“如果换做我是他们的一员,我也会这么做”。

影子想问大家:“如果你是村子的一员,你会唱反调吗?你会不合群吗?”要知道,沉默和旁观也是暴力的一部分,我们逃得了这罪行的漩涡吗?这里的一切,就像鲁迅所描绘的狂人身处的世界一样,“吃人者”是无意识的社会角色,没人逃得了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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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现实困境

影片到处有着基督教的影子。

开头所提及的格蕾丝的神秘身世,与这一层面的解读息息相关。汤姆在被格蕾丝揭穿、虚伪脸面败露之后出卖了格蕾丝。

几天后,黑帮的车队来到了小镇上。事实是,格蕾丝为拒绝继承其父黑帮老大的衣钵而逃离,所有的寻人启事和通缉令不过是其父为了寻女而想出的妙招。

这样的伎俩,在小镇居民的身上,可谓发挥了最大效力。影片的最后,格蕾丝决定借助父亲的权力清洗小镇,让父亲的手下射杀全镇人民,并亲自了解汤姆,只留下了一条狗。

格蕾丝身上高度的道德纯洁性、汤姆所说的改造小镇居民的使命、惨无人道的暴行和巨大的宽容力、影片结尾打着“救赎”名号的屠杀,无不指向基督教这一语境。

目睹屠杀的格蕾丝

有网友这般“说文解字”:女主的名字Grace,在英文中有多种含义。

第一种解释是“恩典”“慈悲”,而这种恩典与慈悲大多来自于神。

第二种是人事层面的恩惠。并以此附和影片中塑造的格蕾丝圣女贞德般、救世主般的虔诚信徒形象。

顺着“格蕾丝象征、代表着上帝”这样一个推断,结尾的屠杀合理么?这不是耶稣自我牺牲而替人类赎罪,这是打着“救赎”的名义、用权力和死亡来洗刷罪孽,本质是反基督的。格蕾丝真的是上帝吗?

影片中这样一段格蕾丝与父亲关于“傲慢”的对话:

格蕾丝:我为什么不该慈悲为怀?

父亲:不,有时候应该慈悲为怀,但你的标准要一致,这才公平。你有错应该受罚,他们也一样。

格蕾丝:他们是人。

父亲:人要不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然要,但你不给他们机会。你原谅他们,是因为你自以为你的道德高于他人,这是极端的傲慢。我爱你,但我没见过比你更傲慢的人,而你还说我傲慢。

格蕾丝在与父亲对话

父亲的话一针见血。格蕾丝的自我定位是高出一般人类的、拥有超越性的道德的存在(“他们是人”,潜台词是“我并不是”),而心理上无论怎么自我提拔,她终究不会是上帝本身,因此也不能僭越自己的本分去拼命宽恕、审判些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

格蕾丝在权力的加持下,用“拯救”纹饰“复仇”,残忍屠戮狗镇,从道德无暇的“圣徒”完全堕落成恶龙。她完全沉沦于自身的苦难,跌破了她苦苦独守的道德高地,进行了一场无意义甚至是自我否定的逃亡。

亲手了结汤姆

很有趣的一点是,在极具造型化的布景与道具中,格蕾丝靠辛勤工作换得的小瓷人却使用了明确的物体表现。

格蕾丝认为,这些小瓷人是她“和狗镇相遇的产物”,它们证明不论如何,她的苦难都有成果。

可是小瓷人最后被七个孩子的母亲当着格蕾丝的面一个个摔碎(格蕾丝对她的复仇是让她目睹七个孩子接连被枪毙,这是纯粹的报复心理),正如格蕾丝一路的自我毁灭,都是无意义的,她的苦难没有成果了,她配不上自己的苦难。

格蕾丝的小瓷人被摔碎

这样的悲剧,根源自基督教的信仰与现实社会的矛盾。绝对宽容若超越了教义,极端化地应用于实践层面,就失去了人性的支撑,滋长了贪婪与罪恶,到最后只成就了自己的傲慢。

现代社会运转,需要“正义”的指导。格蕾丝的逃亡,从内部摧毁了基督教“绝对宽容”的实践合理性。

小镇的末日景象

《狗镇》采用了十分独特的舞台剧形式,达成了“间离”效果,并借助这个形式塑造了个乌托邦。随后又逐步、全方位地、尖锐地揭开了它的真实面目,有力地“反乌托邦”。这则社会寓言道出了太多现代人的生存困境,狗镇就像一把刀,切碎了幻梦、呈现了社会人性肌理下的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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